傅薄言给我打了上百个电话,我都没接。
联系不上我,他只能跑向射击场去寻求蛛丝马迹。
他站在靶心,脚下踩着黏腻的鲜血,他甚至蹲下摸了一把。
身为顶级雇佣兵,怎会不知道这是真血还是假血,瞬间他像是抽离全身力气,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么多血,明明刚才都没有这么多的!
沈竹心,你又在耍我吗?”
“沈竹心,这一定是你事后倒在地上的,为了让我愧疚,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薄言哥哥,我没有换洗的内衣,竹心姐的都太小了,不适合我的尺寸。”
白沐禾联系我们家的管家给她送了一堆我的衣服,件件都被她嫌弃剪破。
“你等下回医院可以帮我带一件吗,我要最大...”破天荒的,傅薄言没等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射击台,脑子里全是今天的情况分析。
白沐禾真背着他对子弹动了手脚吗?
什么时候?
为什么他毫无察觉?
沈竹心没有穿防弹衣?
那她现在情况如何?
孩子呢?
他拿出今天用的枪,不用凑近,指腹轻轻拂过枪口,就知道白沐禾上的是莱姆弹。
子弹中的死亡之神。
月光下,傅薄言英俊的脸愈发阴沉。
他一个箭步冲到监控室,查看了今天射击场完整的记录。
在他将我焊死在原地时,假装离开的白沐禾偷偷换了子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又惊恐。
因为他还看到了白沐禾把防弹衣换成劣质塑料款。
而当时的我,出于对两人的信任,也没向他问询过便随意套在了身上。
莱姆弹打在身上的滋味,他是知道的。
一颗足以要人性命,而我活活承受了数十颗。
傅薄言眉宇间是散不去的惶恐和担忧。
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呼出人,竟然是沈竹心!
他又惊又喜地接通视频:“竹心,你还好吗?”
对面的人是沈南庭,他双眼红肿,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愤恨。
“你觉得呢?”
沈南霆一开口,声音无尽的沙哑。
“姐夫,哦不,傅薄言,你个畜生,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你简直就是禽兽,猪狗不如。”
高傲如傅薄言,此时被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就是我发现了你背着我姐出轨,你关我禁闭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姐?”
“即使她生气,你可以离婚,可以喊我姐姐走,为什么要对她开那么多枪....”沈南庭拼命地嘶吼发泄。
“让我再看看她可以吗?”
“不可能!”
“她现在....”话未尽,沈南庭将电话挂断,因为他怕抑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被无情拒绝后,傅薄言又给宋毅打了电话:“把白沐禾带过来。”
夜晚,白沐禾被傅薄言绑在了射击场。
和我一样,焊死在靶柱上。
“你疯了?
傅薄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好疼,求求你停手。”
铁水浇灌在她的手臂和脚踝处。
一声声的尖叫冲破天际,傅薄言却像听不见似的。
“太吵了,竹心可没你话多。”
他又一口滚烫的铁水灌进了白沐禾的嘴里,白沐禾疼得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