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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妾咸鱼日常小说庄韫兰宋妙容完结版

知棠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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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跟在太子身后走出承华殿,眼看着太子再次在太子妃殿前微微驻足,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殿走了。张保赶紧跟上,脑子转的比步子还快,他想,殿下这次大概是真的对太子妃娘娘有点失望了。回了前殿,太子坐在书案前写字,张保去办太子刚交代下的两桩差事。手臂粗的人参从库房拿出来他就交给冯成了,让冯成给太子妃娘娘送去,现在就去。另外有金银豆叶各一百两,钱五百贯,他叫来了自己的徒弟添喜,嘱咐他:“明日叫几个得用的人,跟你一起去承华殿,给庄主子送去,客气着些,跟庄主子说,这是殿下给她赏人用的,没上册,保准惹不了谁的眼。”添喜眼珠一转,“您是觉得庄主子她……”张保点点头,这位主子,八成是要有福了。……庄韫兰不知道前殿的事情,她正准备去给太子妃请安。景朝后宫的规...

主角:庄韫兰宋妙容   更新:2025-02-14 1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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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韫兰宋妙容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妾咸鱼日常小说庄韫兰宋妙容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保跟在太子身后走出承华殿,眼看着太子再次在太子妃殿前微微驻足,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殿走了。张保赶紧跟上,脑子转的比步子还快,他想,殿下这次大概是真的对太子妃娘娘有点失望了。回了前殿,太子坐在书案前写字,张保去办太子刚交代下的两桩差事。手臂粗的人参从库房拿出来他就交给冯成了,让冯成给太子妃娘娘送去,现在就去。另外有金银豆叶各一百两,钱五百贯,他叫来了自己的徒弟添喜,嘱咐他:“明日叫几个得用的人,跟你一起去承华殿,给庄主子送去,客气着些,跟庄主子说,这是殿下给她赏人用的,没上册,保准惹不了谁的眼。”添喜眼珠一转,“您是觉得庄主子她……”张保点点头,这位主子,八成是要有福了。……庄韫兰不知道前殿的事情,她正准备去给太子妃请安。景朝后宫的规...

《皇妾咸鱼日常小说庄韫兰宋妙容完结版》精彩片段


张保跟在太子身后走出承华殿,眼看着太子再次在太子妃殿前微微驻足,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殿走了。

张保赶紧跟上,脑子转的比步子还快,他想,殿下这次大概是真的对太子妃娘娘有点失望了。

回了前殿,太子坐在书案前写字,张保去办太子刚交代下的两桩差事。

手臂粗的人参从库房拿出来他就交给冯成了,让冯成给太子妃娘娘送去,现在就去。

另外有金银豆叶各一百两,钱五百贯,他叫来了自己的徒弟添喜,嘱咐他:“明日叫几个得用的人,跟你一起去承华殿,给庄主子送去,客气着些,跟庄主子说,这是殿下给她赏人用的,没上册,保准惹不了谁的眼。”

添喜眼珠一转,“您是觉得庄主子她……”

张保点点头,这位主子,八成是要有福了。

……

庄韫兰不知道前殿的事情,她正准备去给太子妃请安。

景朝后宫的规矩,除了各宫主位需要每日向皇后请安之外,其余的嫔妃每五日给皇后请安一次,东宫后院效仿后宫,也按这条规矩行事。

剩余的五个嫔妃聚在正殿给太子妃问安,除了太子昭仪沈氏是和楚氏还有太子妃一届入宫的元老之外,太子才人宋氏、太子选侍向氏和朴氏,都是跟庄韫兰一届入宫的。

庄韫兰和向氏随楚氏住在西边的承华殿,宋氏和朴氏则是跟沈氏住在东边的昭华殿。

行过礼后,太子妃就让她们坐下喝茶。

因为怀着身子,她没有用脂粉,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

太子妃这一胎怀的很不容易,虽然才四个月,但她之前病过一场,又实在操劳,身形很是瘦弱,如今已经能明显看出孕肚了。

不过太子妃还是强撑着坐在上首和东宫嫔妃们说话。

太子昭仪姿态端方的坐在左下首,面色与太子婕妤在时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是在太子妃问起大家的炭火够不够用时,微不可查的低头抿了抿唇。

太子婕妤畏寒,今年的冬天,显然是要不好过了。

谁也没有不开眼的在这个时候提起楚氏。

在场的没有傻子,若是说先前还看不出皇上直接发落楚氏的意图,那在太子因此被急召回宫,从乾清宫回到东宫之后,又传出给太子妃送补品的消息后,大家也就明白了,内宫对太子妃的看重,那真是不一般。

庄韫兰之前只是猜测,景朝太子大婚时的采选,除却嫡妻之外,中选的两个妾室也不会封的太低,过去都是封太子次妃或者太子嫔的。

可是宣成二十年的那场采选,沈氏和楚氏虽然也上了册,但却只封了太子昭仪和太子婕妤。

她们这届在琼华宫习礼的时候,还有人偷偷猜测,是不是那届采选出的嫔妃资质不够,让内宫认为她们不足以担当过高的位份。

可进了东宫之后,庄韫兰便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起码沈氏这位太子昭仪,就是个内外兼修的大美人,绝对担得起一句范于闺秀,楚氏会成为她的铁杆粉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反倒是太子妃娘娘。

倒不是说太子妃不好,这么纯良的主母,放在寻常人家,肯定是人人夸赞的贤妇,可是作为储妃,她就有点压不住茬了。

而且,太子妃娘娘虽然是个美人,放在现代那也绝对是校花级别的,但因为景朝的民间采选制度剔除了家世因素,只看外貌和品行,导致中选的嫔妃不是煤老板时代的顶级花旦,就是上世纪的神颜港姐,普通的校花自然就不那么显眼了。

所以,太子妃之所以能成为太子妃,肯定是有内宫格外看重的原因。

但这原因到底是什么,就跟庄韫兰没什么关系了,她现在只是个退休人士,只要别犯错,伤害到这位被内宫偏爱的太子妃,搞丢了自己的养老权就行。

其他的嫔妃们也都本本分分的低头吃茶,连平日喜欢在太子妃面前撒娇卖乖的朴选侍今天都格外安静。

又说了几句话,太子妃就叫散了。

庄韫兰和宋才人并排跟在太子昭仪身后走出去,才到了殿门前,太子昭仪就被太子妃的人拦住了,说是娘娘还有几句体己话想跟她说。

庄韫兰和宋才人继续低着头往外走,直到走出正殿才抬起头,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跟沈氏和楚氏一样,她们采选时也是凑巧分在一处院落居住,做什么都一起。

反倒是进了东宫之后,因为各自有主位,除非约在殿外,否则要见面都得先去给对方的主位问个安,庄韫兰和宋才人都怵这个,联系也就少了些。

“我们怕是得等等昭仪呢,改日我去寻你说话,”宋才人想了想,悄悄跟庄韫兰咬耳朵。

太子婕妤被送去内安乐堂了,也就没有向主位问安这事了,宋妙容日后再去承华殿,倒方便不少。

庄韫兰也有点怀念她和宋妙容混在一处的时候,跟她约好了,这才和向选侍往回走。

西偏殿里,芙蓉已经把热好的牛乳从茶水房提回来了,火盆子上面还架起了一张铁丝网,铺着层饱满匀实的板栗,正随着火舌燎动,轻轻的打着晃,这会子炭火最旺的那处,已经有几个撑开了十字刀口,露出了黄灿灿的果肉。

庄韫兰眼睛一亮,饮尽了牛乳,便烤着火吃栗子。

添喜到的时候,西偏殿已经被这股香甜的味道包围了。

“给庄主子请安,”添喜讨巧的给庄韫兰行了礼,脸上满是喜气,“殿下命奴来给您送东西呢。”

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宫人连忙捧着托盘上前,赫然是五百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足陌钱,还有荷包里面圆润可爱的金银豆叶。

庄韫兰眼睛更亮了,老板人还怪好的,知道给她发加班费,也不白拿员工的东西吃。

添喜更喜庆的说:“殿下还说了,他今日忙完了就来看您。”

庄韫兰:……她这是没退休?


庄韫兰和宋妙容虽然位份一样,资历也没有任何区别,但要挨着各自主位坐,也算是勉强分出了个左右,谁也没有真的计较过这个。

但现在,庄韫兰才进去就被人引着往沈昭仪旁边的位置坐,这么刻意的改变,她还尴尬着呢,宋妙容却已经主动走到右边的位置上面坐下了,还抬头朝庄韫兰笑了笑。

到了行礼的时候,也是沈昭仪行完礼,庄韫兰就被唱到名了。

她走到中间给太子和太子妃磕头。

太子妃今天穿的是深青翟衣,配着大带和玉革带,腰系玉佩,头戴九翚四凤冠,太子也穿戴着冕服、系着玉带,两人接受完东宫这些嫔妃的朝拜后,就要进内宫去给皇帝和皇后问安,然后在内宫领除夕宫宴了。

说完吉祥话,庄韫兰从太子和太子妃那儿各得了一封厚厚的红封。

太子赐座,庄韫兰坐回太子昭仪旁边,等后面的嫔妃拜年领红封。

太子昭仪今天穿的也比较正式,但她上册是破例上的。

按照景朝规矩,太子昭仪这个位份本身并不具备出席正式庆典的资格,所以她没有翟冠和礼服,只是簪戴了整副点翠头面,胸前缀的也是跟庄韫兰她们一样的葫芦景补子。

等东宫的嫔妃们都请过安、领过红封落座,太子和太子妃也就要准备去内宫了。

太子妃说:“殿下和本宫今日大概是要留在内宫陪父皇、母后守岁,你们昭仪姐姐也是要一起去内宫领宴的,还好我们东宫自己的宴会,庄才人先前帮着本宫看过,有她在这儿,本宫也放心,你们也就安心在这儿用膳看戏吧,本宫只有一样要叮嘱你们:虽然是佳节,但吃酒到底伤身,大家还是都不要太放量了。”

嫔妃们全部起身应是,庄韫兰也有点窘的和大家一起说:“谨遵太子妃娘娘教诲。”

然后所有人行礼,恭送太子、太子妃还有太子昭仪离开。

两位大佬走了,还带走了东宫仅剩的在位份方面与她们有着明显差异的嫔妃沈昭仪,刚进东宫几个月的小妃妾们就像是喜提领导全员出差的新员工。

不管是平时就十分活络的朴选侍、向选侍,还是低调点的宋才人、庄才人,全部都觉得头顶一轻。

开席的时候宋才人还是在庄韫兰对面坐着的,等歌舞一上,她就走到庄韫兰身边,跟她挤在一张席面前坐着,打趣她说:“诶,你那天怎么回事啊?怎么就醉在太子妃娘娘那了,这内造的酒真有那么醉人啊?我知道你吃醉了,到现在一滴都没敢尝呢。”

庄韫兰囧囧的问她:“你也知道这事儿啦?”

“你以为呢?”宋妙容笑她,“这宫里面哪儿有什么秘密啊,你吃醉酒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不光是我,我们昭华殿的朴选侍、你那儿的向选侍,有一个算一个,有哪个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她们也就是拿不准你会不会因为这个事儿生气,不敢拿到你面前来说罢了。”

庄韫兰小心纠正:“不是我那儿的向选侍,是承华殿的向选侍,承华殿可不是我的。”

宋妙容一脸“跟我你还这么谦虚”的表情,促狭道:“行行行,承华殿不是你的,是内安乐堂那位的,等殿下哪天抬了你的位份,再把哪个殿赏给你,那才正经是你的地盘行了吧?”


“主子先凑合吃,冬日蔬果少,等开春暖和了,可涮的菜品就多了,”芍药趁着庄韫兰吃肉的功夫,把仅有的几样青菜也下了锅,又看着火候给庄韫兰夹了一片娃娃菜。

庄韫兰自然点头。

她位份低,蔬果这种在冬日紧缺的东西,分给她的当然就少。

有时候就算是她份例里面有,可比她位份高的人多点了菜,或者和她位份差不多的人多使了银子,那今天的蔬果就没有她的份了。

反正份例只规定了哪个品级每个月可以享有多少东西,至于到底是哪天给,都属于膳房的人可以“相机考量”的范围。

册封时内宫赏的那一千贯钱已经用了差不多一半了,庄韫兰才不干那种花银子招人眼的赔本买卖。

“这些也够吃的了,银子还是省着花的好,不然哪天真要用了,拿不出来才麻烦。”

太子才人的语调里面不无惆怅,影壁之外,张保恨不能把头埋进胸膛里。

承华殿当值的小火者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有心想给自家主子传个话,却被张保一个眼神钉死在原地。

就当庄主子倒霉吧。

谁让殿下今日不痛快呢,要真能让殿下把火撒出去,庄主子这也算是给殿下分忧了。

有影壁挡着,庄韫兰不知道外面的官司,看芍药面色染了些沉重,还安慰她。

“别愁了,反正吃穿都用不着我们自己操心,也就是别处的宫人们来这儿跑腿的时候,给些辛苦钱罢了,除了这个,我就是想花钱,还没处花呢,你就放心吧,该放赏的时候,不会短了你们,让你们过不好节的。”

“主子!”芍药心头一口气还没叹完,倒被自家主子这调侃的语气逗笑了,“……谁担心这个了。”

她是在想,现在承华殿没了主位,那些个拜高踩低的宫人,会不会克扣他们主子的用度。

之前太子婕妤在的时候,人虽然跋扈,对主子也算不上好,可别处的宫人却也因婕妤的性子,不敢在承华殿头上动土。

庄韫兰明白芍药在想什么。

可是在宫中生活已经够辛苦的了,要是再天天为这些没发生的事情犯愁,那真就没法活了。

“再瞎琢磨就该长皱纹了,我可不要天天对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脸,到时候可就把你换走了,”庄韫兰又打趣了芍药一句,夹了一箸千层肚,在干碟里面滚了一圈吃了。

“主子!您……”芍药扭头嗔了句,话还没说完,人就僵在原地了。

殿前四丈远处,太子一身玄色衮袍转过影壁,当值的小火者刚刚逃脱张保的视奸,正跪在斜后方,挤眉弄眼的跟芍药使眼色。

芍药当即就跪下了,倒没忘了悄悄拽自家主子一把。

为了不把锅子的味儿弄的满屋都是,这顿晚膳是在殿外吃的。

庄韫兰吃的唇齿留香,还要拿银箸夹点什么呢,就被芍药拽住了。

她一抬头,也有点傻眼了,赶紧站起来福身,“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走近了,也不往殿内走,就在庄韫兰对面的石凳上落座。

庄氏这个人,太子有点印象。

可也仅仅是有点罢了。

宫中美人太多,即便冠绝群芳,也不至于就让他难以忘怀了,沈氏如此,庄氏也是如此。

实际上,因为朝政繁忙,再加上大学士们布置的课业,太子踏足后院的时候很少。

在这很少的日子中,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陪在太子妃身边的。

可是今天,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太子想起父皇的话,无声一哂,视线从面前的人身上收回,也就看到了旁边那锅红红绿绿、冒着热气,香味飘了百十米的东西。

是锅子?

太子从不吃锅子。

那东西太辣,吃下去胃都灼的难受,可若是缺了辣味,羊肉的那股腥膻味却又去不掉。

而且锅里的热气冒上来,熏的人满身味儿不说,吃着也很是费时,而太子的时间,却并没有多少是可以用来享乐的。

但今日的太子憋屈的很,也心烦的很,他不想再做那个勤勉端方的太子了。

“起吧,”太子摆摆手,看向那个跟他之前见过的很不一样的锅子。

张保机灵,太子的视线刚瞥过去,他就示意承华殿的人给太子奉上干净的碗碟了,这会子已经揣度着太子的意思,举箸将一片羔羊卷夹到了太子身前的盘子里面。

承华殿的人慢半拍,也在张保催促的眼神下,给太子调了份干碟。

太子吃了一口,软嫩的羔羊卷浸了酸酸甜甜的汤底,裹着酥香的干碟,就让他想起了庄氏刚才那欢快促狭的语调。

“你缺银子?”太子腾出功夫,瞥向旁边站着的庄韫兰。

宫中人各有难处,太子并非不知,可不遮不掩的将难处说的这么轻松的,庄氏还真是第一个。

她倒也不嫌俗。

庄韫兰从给太子请过安,就自动切换到了哑巴模式。

东宫在皇上那吃了挂落,傻子都知道太子的心情肯定好不了。

庄韫兰自问没点亮拍马屁技能,生怕把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当场被太子撵去内安乐堂,继续和太子婕妤做室友。

今日她也就是没想到太子会往西边这片来,她以为太子要么去看太子妃,要么就留在前殿自己化解怨气呢。

要是知道太子会往这边逛,打死她都不吃这顿锅子,顶多关起殿门,偷偷吃顿麻辣烫解馋。

这时被太子点名问话,心知刚才跟芍药的那番话肯定是被太子听到了,就赶紧解释:“册封时内宫赏的还有呢,妾刚才就是未雨绸缪,其实什么都不缺,多谢殿下关怀。”

这倒是与他印象中那个本分寡言的庄氏重合了,太子眉心稍蹙,指指对面的石凳让庄韫兰坐下,他不习惯这么仰着头看人。

等人坐下了,太子盯着庄韫兰说:“孤想听实话。”


职业素质一流的宫人们再次整齐有素的捧着茶盏、水壶、皂荚、水盆上前,伺候太子和庄韫兰漱口净手。

擦干水,太子就拉着庄韫兰出去消食了。

东宫的布局跟皇宫差不多,大概约等于缩小了几十倍的皇宫,但并不缺花园之类供主子们休闲消遣的地方。

太子也没走远,就牵着人在承华殿后面的花园子里面逛。

之前太子婕妤在的时候,完全就是把这处小花园当成了她自己的地盘,但凡有个什么名贵花草,都被她献宝似的捧去昭华殿,请太子昭仪共赏了。

不过皇家财大气粗,花园自然也不会被一个太子婕妤薅秃,该有的花草都有。

即便是冬日,枝头也有不少拿堆纱做的假花。

太子看着那些堆纱做的花,心里面想的却是受灾州府的难民。

让他们开仓放粮,户部和几个州府一起上折子哭穷,可到了讨好父皇的时候,这些人却又俨然是什么银钱也不缺了。

他真想罢黜那群只知道溜须拍马的蛀虫,但他不能。

他是太子,可也只是太子。

“嘶,”庄韫兰跟在太子身后走,还在回味着刚才那顿丰盛的晚膳,冷不防就被太子捏紧了手,条件反射的呼出了声。

“疼了?”太子回过神,把她的手捉到眼前看了看,是有红印子了,怪他忘了这茬。

太子有点过意不去的给庄韫兰揉着,倒把人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个宽肩窄腰神颜脸、气质拉满,又和她关系特殊的异性给她揉手,别说,还怪暧昧的。

庄韫兰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太子看着那道红印子消没了,又觉得这手有点凉。

“去给你们主子拿个手炉来,”或许是因为先前把人捏疼的事,太子这会儿还挺暖心的帮庄韫兰捂着手暖着,“怎么这么凉啊。”

之前在想别的事,他都没注意到。

太子就歇了继续逛的心思,拉着人往回走,“都差点忘了,你是南边来的,南直隶那边没有京师这么冷吧。”

“也冷呢,”庄韫兰跟着太子走,“就是跟京师不是一种冷法,湿冷湿冷的,有时候冰的人骨头缝都凉,就是穿的厚些挡住了寒风,也挡不住那股寒气呢。”

庄韫兰那时候还抱着汤婆子偷偷腹诽过,当年太宗皇帝死活都要迁都,除了天子守国门这种胸怀天下、兼济苍生的伟光正缘由,没准也有点受不了南直隶那种湿冷寒气的意思。

更何况南边还没有做暖阁子、烧地龙的习惯,真到了最冷的时候,其实比北边还要难熬。

太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南直隶了,他想了想说:“那倒也是,也不知道那些烧不起炭的百姓怎么过冬,不过那边雪少,倒不会遭灾。”

穿到封建社会,庄韫兰唯一幸运的就是家境还不错,但也不至于就不识人间疾苦了。

她看太子说的认真,也就挺认真的答话说:“殿下这么说,妾倒想起来了,从前还真有遭了灾的难民,不知怎么到了人牙子手里面,被卖到南直隶去了呢,那年妾家乡那边好些人家都添了丫鬟小厮,听说之前买一个的价钱,那年能买三四个呢。”

他们隔壁沈员外家就买了好几个,庄韫兰她娘原本也想趁着便宜添几个的,可把人牙子叫去家里面一看,那个顶个面黄肌瘦的模样,也就只剩口气了。

庄太太哪还敢买去使唤,赶紧就叫厨娘煮了锅粥,又蒸了饭,打发那些人吃了,就让人牙子带着他们走了。

太子叹了口气,“八成是灾民实在活不下去,只能把自己卖给人牙子了,人被卖了那么远,又成了奴仆,就算天灾过去,家乡的良田也得丢了,最后还是便宜了那群人。”

那群人?

庄韫兰脑子里面警灯大亮,不敢多说话了。

太子拍了她的手一下,摇头道:“孤怎么就跟你说起这个了,你那宫女呢?这也去了有一会了,怎么还没把手炉拿来?”

刚问完,海棠就捧着一个鎏金描漆手炉疾步回来了。

庄韫兰之前享受了太子的人工暖手服务,这会子投桃报李,看着太子问:“殿下要不要也暖暖?天冷的很呢。”

太子想也没想就给她推回去了。

他抱着个手炉?像什么样子?

庄韫兰一只手还被太子握在掌心暖着,只好单手抱着那个惨遭太子嫌弃的手炉跟在太子后面走。

眼看着太子情绪不大对,庄韫兰难得当了次贴心员工,“那妾把手捂暖了,再给殿下暖。”

太子失笑瞥了她一眼,这庄氏……

回了西偏殿,沐浴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各自泡了澡,满身的寒气都散净了。

张保看着芍药领着人把殿内烛火灭了一半,就带着他们一起退到外面了。

庄韫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太子已经不在这了。

海棠挺开心的说:“殿下特别嘱咐,不让叫醒主子呢。”

还好不是请安的日子,庄韫兰揉了揉还有点酸的腰,心安理得的躺回拔步床上,又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才起床。

吃完饭,她开始琢磨昨天的事情。

先前庄韫兰只当太子是有感而发,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像。

别是哪处又遭灾了吧?

庄韫兰现在还记得几年前那些瘦的只剩骨头的难民。

可进了宫,她消息比在宫外时还闭塞。

前朝和内宫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除非太子愿意告诉她,否则她就只能靠猜,就算猜到了也没用,真要是头脑一热抢在前面说她要去救济灾民,没准下场比太子婕妤还惨。

而且这救济灾民,也绝对不是一石米、一锅粥就能解决的。

庄韫兰那点银子,就算全掏出来,估计连零头都算不上。

真要做什么,除非皇后先发话,然后太子妃在东宫挑起这个头。

正琢磨着,宋才人就到了。

她挺熨帖的喝了一盏热牛乳,然后神神秘秘的说:“你猜昨儿太子妃娘娘留下昭仪说什么了?”


向选侍一张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只能做出感谢的模样谢过庄才人赠书之情,然后满脸尴尬的跟着庄才人往太子妃那儿走。

这次她倒是如愿看到太子了。

可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并排坐在上首,连她们请安的时候,他那声“免礼”也是看着庄才人说的,完全就像是没看到向小柔这个人。

向选侍满心黯然。

但太子妃娘娘这儿,显然不是她能想方设法吸引太子殿下注意的地界。

景朝宴会是分餐制,向选侍按着品级委委屈屈的坐在最末的席位上,默默期盼着太子能赏脸看她一眼。

有孕在身的朴选侍就比向选侍大胆的多了。

虽然也坐在最末的席位,但她丝毫没有负担的站起身跟太子睁眼说瞎话:“殿下,刚才皇孙又踢了妾一脚呢,您说他这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要出来看您和娘娘了?妾心里面好期待呢。”

太子疑惑的看向太子妃,眼神明晃晃在问:朴氏这才几个月,怎么就会踢人了?别是肚子疼搞错了,有事就赶紧叫女医来扶脉。

太子妃自己也怀着孕,知道那么大的胎儿不可能会踢人。

她还不至于看不出朴选侍的心思。

太子妃替朴选侍打圆场:“是不是今日看灯累着了,肚子不舒服?正好冯司药在这儿呢,让她给你看看。”

朴选侍看太子不理她,也不灰心,顺着太子妃的话乖乖巧巧的谢了恩。

反正肚子舒不舒坦这种一瞬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她说有感觉,那冯司药就自然不会硬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害她这个身怀有孕的东宫嫔妃下不了台。

揭过这茬,朴选侍还是见缝插针的对太子、太子妃撒娇卖痴。

直到太子开口叫她回去歇着,朴选侍还用不舍的目光望了望太子,这才站起来福身告退。

向选侍羡慕的目光再次飘向了朴选侍的肚子。

她没孕没宠的,自然不敢学朴选侍那么招摇。

这么想着,向选侍就又把目光瞟向了坐在她前面的庄才人。

这位最近可就得宠的很了,可惜肚子没有朴选侍的争气,始终没有好消息,虽然品级比朴选侍还高一级,但也得跟她这个没宠的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坐着用膳。

庄韫兰要是知道向选侍的想法,大概会很想翻白眼。

不是,她不用膳干嘛啊?

当着太子妃的面跟太子调情吗?

太子婕妤好像才被打发去内安乐堂“养病”没多久吧。

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竟然还有人想这个。

心真大,她佩服。

不过,庄韫兰现在没有闲功夫去思考向选侍是怎么想的。

因为宴会上的膳食实在是太好吃了。

对庄韫兰这种平民百姓来说,龙肝凤髓如果顿顿吃,她吃不习惯,但这么隔几天吃一次,那妥妥的就是改善伙食了,简直就是味蕾盛宴。

庄韫兰吃的太认真,连太子看她都不知道。

但张保知道。

他看见太子往庄主子的席位上瞟了。

然后,张保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庄主子夹了哪道菜,看清楚之后,他就默不作声的夹给太子。

这也算是常规操作了,张保最近练的多了,完全就是驾轻就熟。

但太子妃不知道,她只看到太子案前那道锦绣神虾饭被吃了不少,然后就又看太子开始吃香花鱼丝。

太子妃有点茫然。

她记的太子是不爱吃鱼的,嫌那个有腥味儿。

其实不管是尚食局还是东宫膳房,做鱼的技巧都很不错,太子妃自从进了宫,就再也没觉得鱼腥过。

但是太子不爱那个味,太子妃也就很少再吃鱼了,就怕她自己觉察不到的味道,会被太子闻到,进而令太子不喜。

今日这道香花鱼丝,应该是膳房新研究出来的菜品。

皇宫大大小小的宴席都有鱼,太子之前也只是不吃,从没表达过不想看到鱼的意思,太子妃也就没有多事。

她以为太子还会像之前似的,对那道菜视而不见。

今儿这是怎么了?

莫非膳房今日这道菜做的格外出色?

太子妃也低头尝了一口,觉得跟平时吃的鱼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太子喜欢,那膳房就有功。

太子妃打算赏膳房。

玛瑙把膳房的管事姑姑领来了。

太子妃看太子好像对这个有点兴致,就叫膳房管事站在旁边介绍那些新菜式分别是怎么做的。

庄韫兰竖起耳朵“偷听”,太子看到她吃饭的速度明显下降了不少。

他没打断管事说话。

管事姑姑介绍了足有十来道菜,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光荣过。

告诉她娘,她出息了。

管事姑姑激动的捧着赏银走了。

宴会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几个嫔妃站起来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然后退出正院,各回各殿。

美美的睡了一天后,宋妙容来寻庄韫兰说话了。

她和庄韫兰说,昭仪的母亲和嫂子今日进宫了。

庄韫兰:“皇后娘娘真答应了啊?”

“那肯定啊,要是皇后娘娘不松口,谁能进得了宫门啊,”宋妙容觉得皇上和皇后都挺疼太子妃的,太子妃一开口,竟然真就准太子昭仪的家人进宫了。

她说:“就是那个朴选侍,一点眼色都没有,你想啊,昭仪进宫也有几年了,好不容易能破例跟母家的人见个面,朴选侍竟然死皮赖脸的留在昭仪那儿不走,刚才我来的时候,她还在拉着昭仪的母亲问东问西呢,说什么好奇中原民间的风土人情,哼,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宋妙容不屑的撇了撇嘴,“就是可怜了昭仪,没法跟家人说些体己话了,偏朴选侍还怀着皇孙,谁也不好说她什么。”

庄韫兰觉得宋妙容好像对沈昭仪更亲近了。

之前她提起沈昭仪的时候,虽然也很钦佩,但从没替沈昭仪委屈过。

因为在她们心中,沈昭仪属于需要被仰望的上司。

今天的宋妙容,让庄韫兰想起了曾经的楚婕妤。

这种感觉很不好。

想起琼华宫一起数星星的日子,庄韫兰真心不想看宋妙容走楚婕妤的老路。

她和宋妙容说:“你也别太替昭仪难过了,想想我们上次说的话,昭仪日后见家人的机会多着呢,朴选侍再怎么不好,现在也怀着殿下的子嗣,多金贵,你可千万别跟她起冲突啊。”

“我有数呢,也就是跟你才这么说,”宋妙容笑了一下,指指承华正殿的方向,小声道,“你放心,我没那位那么傻。”

两个人像在琼华宫时一样凑在一起烤火,说了一上午的话,连午膳都是一起吃的。

吃完了饭,宋妙容起身回去,庄韫兰去送她,走到承华门,宋妙容松开挽着庄韫兰胳膊的手说:“好了,你快回去吧。”

庄韫兰点点头,看着宋妙容走远了,她自己也转身往回走,突然就又被宋妙容给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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