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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全文小说花祈夏盛修最新章节

渔火夜再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哥?你干嘛?”花祈夏眼睁睁看着黎胜南、白鸥和乔星灿跨进了陈聆枫学姐所在的车厢,然后车厢的自动门就缓缓合上了。索道运行声隆隆作响。“什么干嘛。”盛修屈指敲在她脑袋上,“不上车杵在原地发呆做什么。”“你怎么不去前面那个车厢?”盛修闻言表情怪异:“有什么不一样?”当然不一样。近水楼台,怎么会一样!把握不了主动权,人家家孩子都补奥数了您还在这儿敲你妹脑瓜子呢。花祈夏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盛修说。就在这时,燕度、闻人总裁和谢共秋也先后跨了进来,原本宽敞的空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侵入,瞬间逼促起来。每个人的神情都平静自然。“……?”对于事情的走向,花祈夏彻底看不懂了。难道大家都打算走怀柔路线?可如果这几个都主打慢热型的话,燕度为什么也在...

主角:花祈夏盛修   更新:2025-02-13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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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全文小说花祈夏盛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哥?你干嘛?”花祈夏眼睁睁看着黎胜南、白鸥和乔星灿跨进了陈聆枫学姐所在的车厢,然后车厢的自动门就缓缓合上了。索道运行声隆隆作响。“什么干嘛。”盛修屈指敲在她脑袋上,“不上车杵在原地发呆做什么。”“你怎么不去前面那个车厢?”盛修闻言表情怪异:“有什么不一样?”当然不一样。近水楼台,怎么会一样!把握不了主动权,人家家孩子都补奥数了您还在这儿敲你妹脑瓜子呢。花祈夏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盛修说。就在这时,燕度、闻人总裁和谢共秋也先后跨了进来,原本宽敞的空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侵入,瞬间逼促起来。每个人的神情都平静自然。“……?”对于事情的走向,花祈夏彻底看不懂了。难道大家都打算走怀柔路线?可如果这几个都主打慢热型的话,燕度为什么也在...

《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全文小说花祈夏盛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

“哥?你干嘛?”

花祈夏眼睁睁看着黎胜南、白鸥和乔星灿跨进了陈聆枫学姐所在的车厢,然后车厢的自动门就缓缓合上了。

索道运行声隆隆作响。

“什么干嘛。”盛修屈指敲在她脑袋上,“不上车杵在原地发呆做什么。”

“你怎么不去前面那个车厢?”

盛修闻言表情怪异:“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近水楼台,怎么会一样!

把握不了主动权,人家家孩子都补奥数了您还在这儿敲你妹脑瓜子呢。

花祈夏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盛修说。

就在这时,燕度、闻人总裁和谢共秋也先后跨了进来,原本宽敞的空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侵入,瞬间逼促起来。

每个人的神情都平静自然。

“……?”

对于事情的走向,花祈夏彻底看不懂了。

难道大家都打算走怀柔路线?

可如果这几个都主打慢热型的话,燕度为什么也在这里?

“她怎么了。”

率先开口说话的是谢共秋,话是问盛修的,然而那双清冷的眼珠却淡淡扫向花祈夏。

盛修食指勾下口罩,也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花祈夏摇头:“不知道。”他侧过头嗓音压轻几度,低声关切:“苞苞,你怎么了,晕车吗。”

盛修原本就因为感冒嗓子沙哑,然而他刻意放低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中依旧被其他几人捕捉到。

听见花祈夏的小名,燕度与闻人清和的表情都有些许变化,只有谢共秋仍旧是那副缄默疏离的样子,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锋芒。

“没有,我没事。”花祈夏挥散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身贴在全景透明的玻璃上去看外面的景色——可惜入目只是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

层层叠叠的群山,静默着。

夜,也静默着。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花祈夏身边坐着盛修,对面是三位身高腿长、气场冲天的男主。

他们脚踩着的透明玻璃下则是一望无尽浸没在夜色中的沟壑山林,雪白的白炽灯带悬在车厢顶部。

花祈夏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是大西洋深海中被巨网捕捞的银鱼,在引擎巨大的轰鸣声中,数千米长的尼龙塑料网正满载着沉重的黑色鱼群,水面上空无数白花花的灯光在杂乱的扫射,他们在钢筋索道的机动声中缓缓朝海面上升。

这种被男主威压裹挟的凝滞感并不十分好受,让花祈夏本能地生出一股被群狼环伺的危机意识,她并不喜欢这种力量悬殊的感受。

为了转移注意力,花祈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四十分了。

赵玫在二十分钟之前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和盛修到景区了没有。

“妈问我们到了没有。”

盛修眼里多了笑意,“嗯。”

花祈夏转头看他:“对了,昨天你走得太急,妈给你熬的牛油火锅底料忘了拿,我给你带过来了,在行李箱里。”

“我走得太急?”盛修捏住她的马尾尖重复花祈夏的话,反问:“是谁在背后推着要赶我走的,嗯?”

“呵呵,您那八位数的车停在路口,再不走都成观光景点了,别拽我头发——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

花祈夏睁大眼:“嗯?”

盛修故意道:“先放你行李箱里,走的时候再给我。”

“为什么?”

“太重了,我怕累。”

花祈夏:“……”吃我一记空气拳!

对面三个男生看着兄妹俩熟稔的互呛,都不约而同没有开口插话。

这时,花祈夏的手机又“嗡嗡”震动一声。

是娱乐新闻的热点推送。

她按亮屏幕,就看见明晃晃的大字——“Hadrian”.

耀眼的名字后面,紧跟着一个鲜红醒目的“爆”字,极度抓人眼球。

她原本打算划掉推送的手指转而点了上去。

#爆#当红巨星Hadrian夜会A国超模!!!

###携香艳女郎同回住处###夜会新欢竟对狗仔竖中指##

##巨星孽债##王室丑闻有望翻新?##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从外网扒过来的三观炸裂的标题,看得花祈夏倒吸一口冷气。

果然,自带巨星光环的男主走到哪里都是舆论风暴的中心。

Hadrian的“丑闻”热度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新闻界面上攀升到顶点,花祈夏只刚刷新了一下,整个页面就在一片粉丝刷屏中卡住了。

Hadrian那张戴着墨镜对狗仔竖中指的照片,硬生生卡成了花祈夏的手机“屏保”。

她甚至能从对方的口型中清晰地读出某个F开头的单词来。

花祈夏不怎么追星,但也清楚小道消息不可尽信的道理,虽然大批粉丝已经跟黑粉撕得昏天黑地,哭着喊着要上吊了,但花祈夏还是觉得,那什么所谓“夜会艳模”的锤应该不怎么保真。

毕竟万人迷文的男主都会为了女主守身如玉,Hadrian的人设再放浪不羁,底色也绝对清白。

但这张照片作不得假,起码看得出这位男主的性子确实够烈够怪诞,很符合他狂躁病娇的人设。

花祈夏握着手机忽然有些激动,难道在上演贵族王室为爱低头的戏码之前,要先预演一波浪子回头为爱从良吗?

“驯服渣男知返调X”情节,绝对也是万人迷文里分分钟引爆读者肾上腺素的存在啊——

花祈夏猛地被自己脑海中的幻想尺度shock到了,连忙闭了闭眼,克制。

坐在她对面的闻人清和注意到花祈夏眼眸明亮,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

他认为陈聆枫说的是对的——

花祈夏是这群参与者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五官生得最耐看的那个。

和她相差了整整六岁的闻人清和对这个小姑娘并没有产生旖旎爱恋的意愿,他只是站在一个正常的旁观者角度去欣赏她生动明朗的神情与笑容。

诚然她的长相在所有女生中并不是最令人一眼惊艳的那一个,但当她笑起来时一切就又不同了,似乎这个车厢都随之明媚起来。

而她恰恰又是一个嘴角常常上扬的女孩。

从初次见面至今,闻人清和已有许多次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落在她唇畔那弯鲜活的弧度上了。

是的,鲜活。

踊跃而坚定的生命力。

当然,在尔虞我诈的商界征战多年的闻人总裁看人看得更深透。

他从花祈夏那双深咖啡色的眼睛里读出一种力量感,只是现在还无法辨别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盛修无意扫到了花祈夏卡顿的手机屏幕,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不由得皱眉。

还没等花祈夏作出反应,他就将手伸过来按熄了页面,把手机丢进花祈夏的卫衣帽子里:“光线不好,别看了。”

花祈夏不明所以:“哦。”

不过好在很快缆车就到达了终点,他们依次下了车,行李也同时被运到。

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随即开观光车将一行人送到了宝泉别墅。

这栋别墅是上世纪一位港市富商留下来的私家度假别墅,千瀑山开发成景区后,没落的富商后代将其以低价卖给了景区,但至今都还未对外开放。

花祈夏望着按照现代风格改造一新的二层楼平层别墅,隔着水库与绵延起伏的山壁悬崖遥相对望,宽阔的庭院中绿草如茵,泳池水波清澈,暖色地灯如休憩在草丛中的萤火虫,等候着踏着夜色而至的客人。

盛修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一低头听见花祈夏深吸一口山间清气,喃喃:“哥,我感觉住在这儿能长寿。”

盛修“嗯”了一声,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虽然按理说这别墅不对外出售,不过如果你想住的话,我可以——”

“……?”

花祈夏一秒清醒:“不,我就是过过嘴瘾,我不想,你不可以。”

她满脸“恨铁不成钢”,沉重摇头:“你变了啊哥,资本主义的糖衣让你不再是那个买金鱼都要饶人家仨小蝌蚪的穷苦娃娃了。”

盛修笑出了声,赏了花祈夏一个栗子:“去你的。”

别墅十二米挑空的巨幕落地窗将屋内低奢内敛的陈设映得一清二楚,同样也映出了里面:站在沙发前身披浴袍,挂着耳机脸色不佳男人——

本文中的最后一位男主,Hadrian.

花祈夏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在微微颤抖。

转头一看,黎胜南脸蛋红红,粗框眼镜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Hadrian,熠熠生辉。

注意到花祈夏的视线,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小声:“我,我是他的粉丝。”

黎胜南掏出手机,暗红色的天鹅绒纹屏保上,是一把碎裂的星空吉他:“这是他第一场个人巡演在舞台上摔碎的吉他。”

花祈夏诧异。

她发现这位低调腼腆的黎学姐似乎总能带给人以巨大的反差感。

黎胜南:“我还带了他的新专辑来,希望他能签名……”

这是花祈夏认识黎胜南以来,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生动表露的情绪,心里也不由动容,她拍拍黎胜南的肩膀,轻声:“那祝学姐能和Hadrian配对成功。”

虽然原著剧情的力量最终会将所有男主的爱欲向陈聆枫倾斜。

可花祈夏依然认为,只有完全屈从剧情、被随意奴役操控的人才该被称之为“炮灰”。

花祈夏希望,像黎胜南这样和自己同为配角的人,依然可以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欲望,以及直面内心欲望的能力与勇气。

这样,她与他们才不是简简单单的配角,而是同样有血有肉的灵魂。

因此,花祈夏衷心地希望,只针对于在这场活动本身,在陈聆枫学姐不可避免地成为男主们的爱欲以前,黎胜南同样可以在这场活动中收获与自己偶像相处的美好回忆。

起码在追逐自己偶像脚步的这段旅程中,黎胜南是自己生命中的主人公。

黎胜南闻言脸颊“唰”一下更红了,羞怯地用力点头:“谢,谢谢学妹。”

他们拖着行李箱走过庭院,大门应声开锁,一股清爽的凉气扑面而来,橙黄明亮的灯光将宽阔的客厅烘托出一种类似于家的温馨感。

整栋别墅以米白色与灰黑色为基调,深色的地板与长绒地毯互相映衬,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愉悦的象牙色。

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食物和香槟,整面墙的内嵌巨幕电视正在播放一档雨林宣传片,一只青绿色的红眼树蛙正试图捕食螳螂幼虫。

这种现代化的极简风格似乎很对闻人清和的胃口,他的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不动声色环顾四周,接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Hadrian却不在刚刚的地方了,不知去了哪里。

燕度脱掉拖鞋光脚踩上地毯,走到客厅中央的贴地钢琴沙发前坐下,他随手抄了个琴键抱枕压在怀里,腰部露出一抹古铜色的肌肉纹理。

他抬头看了看通往二层的白色悬浮楼梯:“怎么说?先吃饭还是先分房间。”

陈聆枫检查了一下壁炉和恒氧系统,接着道:“先分房间吧。”她指了指开放式厨房的左侧,“那里有三个单人间,楼上还有两个双人间和三个单人间。”

黎胜南慢吞吞推了推眼镜:“那,那我和花学妹住一间,陈会长和白鸥住一间可以吗。”她转头用眼神征询花祈夏的意见,花祈夏表示可以。

“还是让姑娘们睡单人间吧。”乔星灿说,“坐了一下午的车,明早还要爬山,今晚要好好休息。”

“成啊。”燕度似乎觉得那过于低矮的沙发坐着有些不舒服,就又站了起来,高定皮衣上的铆钉折射银光。

他主动道:“那我睡双人间吧,谁和我一起?”

闻人清和:“我吧。”

盛修用手肘碰了谢共秋一下:“那我和共秋住。”

“还是我和共秋住双人间吧。”乔星灿一只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盛修生病了,还是住单人间好好睡一觉,而且万一传染了其他人也不好——共秋你说呢。”

谢共秋目光淡然:“都行。”

这时,二楼传来一声口哨响。

众人齐齐抬头。

饶是已经习惯了各大男主美貌的花祈夏,也骤然间被那张精致风流的面孔给惊到了,呼吸一滞。


他淡淡道,“谢谢,那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她的匹配对象,是谢共秋——”

燕度活动了一下脖颈关节,忽然身体重心前倾,逼近盛修——

宽肩窄腰的精壮身形似是某种大型的野生动物趋近猎物,突然他眉梢一扬,沙哑的嗓音刻意释放出挑衅的信号,低得不能再低:“而不是,你。”

“你他妈——”盛修倏地放下手臂,死死地盯住了眼前这只混不吝的狼狗。

——

“哇哦哇哦。”乔星灿一只手在两人眼前放大,啪地打了个响指。

“干什么?二位,没人乐意在清晨听见你们吵架,OK?”

他掌心向下压了压,意有所指地看向二楼,“这老别墅的房子没那么隔音,都冷静点儿,只是一场活动,好吗?”

燕度顺着乔星灿的目光朝楼上扫了一眼,薄唇抿起,盛修阴沉的脸色终于也有了一丝变化。

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呼地松懈了紧绷的肌肉。

片刻安静后,气氛如扎破的气球骤然一松,男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潮湿的空气重新流淌起来。

乔星灿手掌一摊,推开两人兀自走下最后一节台阶,“谁能告诉我牛肉到底怎么切。”

盛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清明,他呼出一口气,不再看燕度也转身下楼:“我来切,你把冰箱里的海鲜拿出来。”

“可以。”乔星灿转头抬高了声音,问还在落地窗前“躺尸”的Hadrian:“Hadrian,wanna join us?”

落地窗前的男人睡袍松散,露出精壮分明的胸膛肌肉,或许是嫌天光刺眼,他一只手搭在眼前,另一条手臂横在脑后,水藻般铺散的火红头发成为天光下唯一的亮色。

如果不是他嘴里很没形象地衔了根稻草,这个骨廓优越的男人活脱脱就像是海底深处勾人魂魄的海妖。

对于燕度和盛修的争吵,Hadrian扣上耳机漠然置之,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乔星灿又问了他一遍,Hadrian慢悠悠抬高手臂,一根食指在半空左右摆了摆,含糊哼出半个音节,“Never.”

乔星灿嘴角抽搐:“他哪来的稻草?”

盛修早就预料到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与其指望他,不如祈祷这雨早点停下。”

此时,燕度只一声不吭掠过两人走去了厨房,他那副带刺的压迫感已尽数收敛起来,没人看得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燕度手上的动作很快,洗刀,切肉。

就像他18岁那年在遥远的西伯利亚雪原徒步时肢解一头半腐烂的羚羊一样,只不过那时没人会笑着期待他做的午餐,只有苍茫天空上盘旋嘹叫的秃鹫们等着他冻死,然后分一杯羹。

那块猩红带血的牛肉被他摔在案板上,切片,生血勾刮在他指节的老茧上,一下又一下,燕度的动作不仅利索,更重要的是他挺拔的脊梁与肩胛随着手臂而微微攒动时,贲张精劲的肌肉线条刻画出一种令人踏实的沉重感,也性感。

——这个人似乎做任何事都无比地专注。

乔星灿和盛修也先后来到厨房,开放式的厨房足够容纳三个肩宽腿长的成年男人,并不显得逼促。

盛修把竹筐里的红薯粉条拿出来加水泡发,他还打算做一些手擀面,乔星灿把冰箱里的三文鱼和海鲜拿出来,看了一眼手机,说:“白鸥说她身体不舒服想睡觉,叫我们午饭不用算她的量。”


——

老人“嘿呦”一声,似乎对这些城里人“没事找事”很不难理解,“关啦关啦,这不,我就是去给上头送牛肉嘞,人家今儿不收啊,白跑!”

花祈夏幽怨望天,呼噜一把脸雨水冰冷。

燕度看了花祈夏一眼,对老人笑着说:“成,那谢谢您啊。”

“不谢不谢,赶紧带你对象回去吧,不是我说,你们这些谈朋友的小年轻就好整个花样儿,个太阳有啥好看的?你站家门口仰仰头就瞧见了还用跑这老远?这雨且得下着嘞,快走吧,要不待会儿下山的车也没喽。”

花祈夏听见老人的话头皮一麻,忙哭笑不得地解释:“整岔了啊叔,我俩不是一对儿。”

老人一脸将信将疑,眼珠子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燕度含着笑,漆黑专注的眸子就这么把花祈夏目不转睛地瞧着,一句“不是”在燕度嘴里转了一圈又给他咽了回去,燕度脸上带着促狭又认真的笑意,散漫地抱起手臂,丝毫没有要跟花祈夏一道解释的样子。

花祈夏一转头见燕度在旁边垂着眼看戏,无语挑眉:“你看得倒是开心?”

燕度这个人,身上带有一种花祈夏很欣赏的品质,就是在旷野风物中洗礼出的纯粹的赤诚。

这让同样心思直白而恪纯的花祈夏在相识之初就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同类相吸的熟悉感,在和燕度相处时,花祈夏从一开始就奇异地没有和其他人交流时那种拘谨和陌生。

燕度笑出了声,他拍掉手臂上的水珠,对老人道:“叔,我俩确实不是,您也快走吧,待会儿雨要下大了。”

年迈的挑山工也不再耽误时间,他扶住肩上的担子,拽起孙女从两个人身边经过。

或许是燕度气场强悍,小丫头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人,路过燕度时她忽然站住不动了,一只手拽着草帽,努力把脑袋用力向后折,试图看清燕度的脸。

燕度一低头瞧见地上的小豆丁,起了玩儿心突然朝她做了个鬼脸:“哇!”

“呀!……哎哎哎……呦!”小丫头睁大眼睛小声惊呼,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趔趄了两步,被花祈夏眼疾手快揪住领子:“小心!”

老人扁担在肩头摇摇晃晃,一回头瞧见小丫头要跌跤,忙“诶呦”一声撂了担子要来扶,山路湿滑,他前脚绊后脚,一时有些分身乏术。

山谷风大,这时恰逢一阵“噼里啪啦”的雨水随风打在了所有人的脸上,那两张蒙在竹筐上的油布也给风掀开了,花祈夏下意识朝两只筐里瞧了瞧——

前面的竹筐里居然是一整块红嫩红嫩的牛肉,还滴着血,丝丝纹路鲜明可见,估摸着得有七八斤左右,另一只筐子里垫了厚厚稻草,被雨水打成了棕绿色,稻草上放了十来枚黄泥皮蛋和一捆红薯粉条,用麻绳捆着,还有两把山里摘的野韭菜,一看就是山里村民进山随手采回去自家吃的。

竹筐上还挂了几只稻草编的昆虫,用红绳穿塑料珠系着,是景区小摊上常见的小玩意儿。

“哎呦你个皮妞儿!叫你爷多活几年行不行,吓死我了!”

老人吓得心突突跳,花祈夏看向“始作俑者”燕度,燕度也没想到真吓着小丫头,很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咳咳。”在花祈夏揶揄的目光中,燕度轻咳一声上前,弯腰捞起了地上的扁担,屈膝搭在了自己肩头。


“呀,这不成这不成,这咋能行!”老人赶紧摆手,直说不好意思,“你担不动你担不动!”

燕度一抬那扁担的重量就知道,筐子下面应该还放着别的东西,轻轻一动就“喀啦喀啦”直响——

往山顶牛肉面摊送新鲜牛肉的挑山工,还顺带着把面摊不要的空纸箱和饮料瓶挑下山来还钱。

老人家脸色涨红:“这,这怎么好意思。”

燕度的体格比那老人家要大上近两倍,他呼噜一把脸,露出糙野大气的五官,整个人散发出特别叫人踏实的安全感,“真没事儿啊叔,不沉。”

“对啊大叔,咱们正好顺路呢。”花祈夏正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小姑娘穿,燕度率先撕开了腰间外套上的魔术贴:“哎等等,穿我的吧。”

说着他放下担子两三下把腰间外套解下来递给花祈夏,顺手把口袋里的小刺猬倒进自己卫衣兜帽里装着。

他身材高大,一件运动外套就能把小丫头从头到脚罩个严严实实。

小姑娘单脚站着,光着的那只脚踩在另一只脚背上,新奇又谨慎地摸摸燕度的外套,“唔……”

燕度单肩稳稳挑起扁担,正准备另一只手把那光脚的小丫头抱起来,就见花祈夏已经用燕度的外套裹好孩子,把小姑娘稳稳抱了起来。

“鞋!鞋鞋……”小丫头从长长的袖子里艰难地探出一只手指指着地上的坏凉鞋。

花祈夏叫她把脚踩在自己膝盖上,抱着她蹲下身将坏了的凉鞋捞起来,边哄她:“没事,我们把鞋捡起来就好了。”

一大一小走到旁边,花祈夏小声跟小丫头说着话,她天生受小孩子亲近,两三句就把她逗得咯咯笑出声。

燕度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花祈夏的侧颜,听见小姑娘的笑声,他锋锐的眉梢一剔,眼里也漫出近似于温柔的缱绻,虽然转瞬即逝。

花祈夏抱着孩子走在山壁内侧。

老人推脱不过,那扁担最终还是落到了燕度的肩头,浑浊的泥水沾湿了他的卫衣,留下几道斑驳难看的泥印。

老人粗粝的手掌局促地搓:“这话怎么说的……今儿真是遇见好人了。”

压在竹筐下面的废弃纸箱吸饱了雨水,相当有分量,而燕度单肩就扛了起来,箭步流星身形丝毫不晃荡。

老人一路念叨着当心,燕度脚步稳当,语气轻快:“放心吧叔,就是再加两担我也扛得动。”

一直到了别墅东边的岔路口,燕度才将担子重新还给老人。

雨势渐急,他还掏钱买下了老人两只竹筐里的牛肉和土特产,头发斑白的挑山工嘴唇嗫嚅,松垮的下巴皮肉颤抖:“真是遇见好人了……真是……”。

小丫头把竹筐里全部的草编昆虫都掏出来,献宝似的一个劲儿往花祈夏手里塞。

老人留了一只竹筐给他们,用来装牛肉和其他东西,他自己用麻绳在另一只筐上打了个结,把小丫头装进竹筐里稳稳背在背上,拿起扁担一步一个泥脚印朝山下走去了。

“你喜欢哪个。”

燕度站在原地把玩着那几只做工粗糙的草编昆虫,问花祈夏。

花祈夏开口想说不用了,这些毕竟都是燕度掏钱买的东西。

然而燕度给花祈夏使了个眼神,让她朝路那边看过去——

小丫头坐在竹筐里,手抓着油布边露出半个脑袋,正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朝他们这边张望,像破土而出的小蘑菇。


——

不知名的床垫蓬松柔软,花祈夏洗完澡后换上睡衣和短裤,一个猛扑陷入绵软的被窝里,脚趾蜷缩,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怀揣着没见过世面的好奇心,她摸出手机搜了搜床垫的牌子。

在看清楚价格后,花祈夏原本正要爬起来的动作一顿,果断“噗嗤”一下重新倒在资本主义的腐朽糖衣里裹紧被子翻滚三周半。

接着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重新按亮屏幕先登上自己的学生账号算了算学分。

又打开了华国民俗研究院的官网,将往年研究院接收推免生的申请条件和导师论文全部下载到了备忘录里。

山海高校实行的是弹性学分制,修满学分就可以提前毕业。

这主要是因为学校里的学生们几乎不会去考虑求学、保研和找工作等现实问题。

他们需要的是更多时间去社交,拓展人脉和接管公司。

需要对未来做出规划的只有花祈夏这样拿着奖学金入校的普通学生。

但这种学分制度恰巧符合了花祈夏的需求。

她浅算了一下,只要拿到“Lolo to lolo”的学分,她就可以提前完成大二全年的实践活动学分任务了,她将会有更多的时间专注于专业学习上。

而花祈夏的最终目标,就是可以在四年后被推免到华国民俗研究院继续读研,如果有幸能遇见一位好导师的话,她希望自己将来可以留在研究院。

学她这个专业的人本来就不多,毕竟没有一个出身精英教育的继承人会选择去扭秧歌打铁花。

实际上,民俗学专业和非遗课程之所以能在山海存在,主要原因还是山海作为全国顶尖院校本身所具有的文化传承义务。

给她们上课的老师也大多是华国非遗文化的传承人,课程安排自由,学院本身更像是各种濒临断代的文化的聚集站,也算是山海高校对传承民俗与非遗事业尽的一份公益性贡献。

因此花祈夏想要竞争未来的保研资格,还是很有希望的。

叮咚。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是她的班导师王志英给她发来的一条报名链接。

花祈夏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参加为期三个月的“数字人文与民俗保护”学术研讨会兼夏令营。

研讨会由华国文学研究中心牵头,除了来自各领域的大能学者外,有资格入会学习的学生都是由自华国排名前十的高校内部选送的。

班导师告诉她,这次山海高校文学院只推选了民俗学的花祈夏一人,希望她可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等待文件下载的功夫,花祈夏又点开校园论坛看了一眼,屏幕中央只孤零零挂着一句“系统维护中”,估计是Hadrian的团队正在处理了。

花祈夏仰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燕度听见她的专业时那种讶异,“山海还有这个专业?”

她无声地笑了笑,翻身给班导师回了一句“谢谢”。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陈聆枫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让大家洗完澡的就下楼吃饭。

她还拍了张照片,据说是Hadrian的皇室厨师准备的美餐,看起来很丰盛,摆盘精致。

花祈夏把照片转发到“养花预备队”的家人群里。

这是花祈夏和爸妈三个人的小群。

原本还有一个包括盛修在内的“相亲相爱四朵花”的四人群。

可后来盛修离开后,花明宇怕他们总在群里发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会打扰到盛修,也怕这些盛修无法再参与的生活让他心里不好受,于是就又建了一个三人小群。

不过平时他们还是会把一些值得分享的照片发到四人群里给盛修看,比如刚刚“拆弹”、在麻药作用下鬼迷日眼草嘟嘟,或是某个大手笔客人一口气买下十盆伊芙月季的订单……

花明宇和赵玫将所有关怀与爱都小心翼翼地收拢在一条名为“守望”的锚链中——

他们驻守在岸上看孩子扬帆起航,不敢惊扰,目送其驶向自己的大海,又怕亲手养育的孩子在船桨破败,浑身湿透时找不到回家的航线。

照片刚发出去,花明宇就回了三个大拇指过来。

花明宇:[拇指][拇指][拇指]真丰盛!

接着花明宇又发来了赵玫做的一盆子羊蝎子。

花明宇:我们也准备吃晚饭了![呲牙笑]

浓油赤酱的羊蝎子在盆子里几乎摞成了小山,盆面覆着一层明晃晃的芝麻红油,上头再撒一把翠绿翠绿的香菜。

看得花祈夏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朝外走,临出门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到行李箱前蹲下,翻出一件白T和宽松的黑色家居长裤,进浴室将睡衣和短裤换掉了。

楼下,那部热带雨林的纪录片还在无声地播放着,已经演到了栗嘴巨嘴鸟在雨林中捕食蜥蜴,硕大的鸟喙五彩缤纷,拍摄手法十分考究,色彩抓人眼球。

沙发前的不规则黑钛桌上摆了几瓶香槟和罐装的乌苏,还有几只剔透的水晶杯。

燕度上身换了黑色短袖,下身是灰色的齐膝运动裤,他大咧咧坐在地毯上,一条长腿屈起,搭在膝盖上的手正攥着毛巾擦头,蓬勃的小腿青筋正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他侧着头没擦两下,头发几乎就干了,在柔和的灯光下浓密的发茬闪烁着湿漉的水光。

燕度的目光一直盯在那部纪录片上,似乎对其很感兴趣,看见花祈夏下楼,他对她指了指岛台那边:“快尝尝烤羊排,味道不错。”

花祈夏扫了一眼电视屏幕,手臂粗的深绿巨蟒正缓缓从长满蕨类植物的树干上游走,她随口感慨了一句:“得多厉害的摄影师才能拍到这种画面。”

燕度换了个坐姿,毛巾搭在膝盖上,“我去过那里。”

“嗯?”花祈夏没听清。

“没什么。”燕度前倾身子,单手从桌上捞了一听乌苏,食指“咔哒”撕开拉环,绵密的水沫沾在他的指甲上。

花祈夏看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屏幕上,就转身走向了岛台。

燕度目不斜视,一条胳膊搭在沙发坐垫上,他仰头喝酒时目光也没从那条森然的绿蟒上离开,过分凌厉的下颌肌肉紧绷,喉结在粗壮的脖颈间上下滑动,或许是酒液冰凉刺激,他脖颈间起了一层极微小的鸡皮疙瘩。

——像那条森蟒收缩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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